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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街道上,来来往往,比起东城要多得多的汽车数量,以及络绎不绝行走的,各色皮肤的人群。
其中又以皮肤白皙,金发碧眼,体型高大的西陆白人最多,黄色皮肤的央国人次之。
然后是一些眼眶凹陷,鼻眼特异,皮肤棕色的其他人种。
一眼望去,仿佛置身国外,自己才是外国人一般。
这就是站在船头的陈青,看向“红江”外滩上的街景后的第一印象。
“先生,马上就要靠岸了,你小心些。”
站在船尾摇桨的船夫,已经停下了摇桨,重新拿起了之前收起来一圈一圈的栓绳,还有一根单独的船桨,走到了船头。
陈青在听了他的话后,微微颔首点头,并从船头让了开。
很快,当船身快要碰撞到岸边时,船夫先是用手中那根单独的船桨杵在岸上,以自身力量抵挡了船身直接撞在岸边的石头上,接着在船身停泊,开始原地晃摆时,拿着栓绳一个跨步来到岸上,将栓绳套在了岸上的一根木桩上,不断绕圈,以此控制船身的最终停泊。
很快,在船夫熟练的操作下,渡船便平稳的停在了江岸。
这时,船夫才笑着跟船上的陈青说道:“先生,好了。”
“嗯。”
陈青见状后,再次微微颔首点头,随后顺着船蹬上了岸。
等上岸之后,陈青置身“红江”外滩后,瞬间感受又变得不一样起来。
“红江”外滩这附近都是停泊的渡船,而这附近只有一条上到马路的共道阶梯,在这条共道阶梯上到马路的路口处,有着一队穿着鲜红制服上衣,下身是灰色紧身裤加黑色皮鞋,光明正大扛着步枪的白皮肤西陆人。
此刻,这队人正守在路口,对那些从船上下来后,准备上岸的人进行盘问。
并且,他们还阻止类似船夫这种,穿着底层民众服饰的人通过。
“租界里的治安队么……”
陈青看到这一幕,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一旁的船夫看他这般模样,还以为他怕被阻止通过,笑着说道:“先生,你不用担心,像你这种有钱人,那些洋人不会阻止你通过的,他们巴不得你这种有钱人在‘租界’里面花钱呢!他们阻止的都是像我们这种在西城这边花不起钱的人。”
陈青闻言,看了船夫一眼,没有说什么,迈步顺着共道阶梯而上。
很快,他便来到了共道阶梯与马路之间的路口。
而守在这里的西陆人队伍,立刻也有人走上前来,用蹩脚的央国话询问他:“介位先森,泥来哲理做甚莫?(这位先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青勉强听懂了对方的话,回道:“买东西。”
因为陈青穿了一身西服,并且一副富家少爷的气质,再加上说了是来买东西的,这名租界治安队的人果然也没有为难,立刻便朝身后招了招手,示意可以走了。
陈青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上马路,来到了街边,招手拦了一辆黄包车。
很快,一辆黄包车便停在了他的面前。
不同于东城那边的黄包车,西城这边的黄包车很是干净整洁,并且统一底色为黄色,就连车夫都穿的是干净的短打服饰,并且,看起来很年轻,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正值青年。
然而,就在陈青准备上车时,这名青年黄包车车夫却是看着陈青,说道:“这位先生,我看你是从外滩渡口上来的,应该是从东城那边来的吧?我事先说一下,我是有‘大照会’的黄包车,再加上这里是西城,收费恐怕会比东城那边的黄包车高不少。”
“嗯?”
听到这名车夫的话,陈青眉梢微微一挑,问道:“大照会?”
青年车夫见陈青不懂,立刻出言解释了一番。
而经过车夫的解释,陈青也明白了什么是“大照会”。
简单来说,就是黄包车的牌照。
黄包车发源于“怙海”的租界,宁朝末年诞生,在几十年间传遍全国各省。
但其他地方的黄包车,不过是效仿“怙海”这边,大多数都没有章法,更多的是帮派管制着,或者是所有黄包车车夫抱团一起,成立一个类似工会的组织之类。
但“怙海”租界这边的黄包车,却是有着自身的完善体系。
西城这边拉黄包车,需要牌照,而牌照分为“大照会”和“小照会”。
“大照会”能够任意通行租界和其他各区,而“小照会”只能在非租界的区域通行,进不了租界。
因此,拥有“大照会”牌照的黄包车,收费要比只有“小照会”的黄包车贵。
再加上这里是西城,本身就是“怙海”权贵和有钱人的聚集地,各方面费用要比东城那边高得多。
陈青听完对方的解释后,顿时一脸恍然。
随后,他询问道:“去‘九江路’多少钱?”
对于这种事先讲清楚,明码标价的行为,陈青还是比较认可的。
“‘九江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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