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相国寺后山某院落,传出阵阵琴音。 刘诏一身宽袍大袖,像个贵介公子席地而坐,双手抚琴。 琴音时而悠远,时而高亢,时而如泣如诉,时而仗剑天涯。 下人们躬身伺候在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钱富从外面走进来,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敢上前打搅刘诏的雅兴。 琴音骤停。 一根琴弦断裂,高高弹起,从刘诏面门弹过,差一点划伤他的脸颊。 “殿下可要紧?” 内侍林书平很担心地问道。 刘诏沉着一张脸,伸出手,自有清隽小厮上前,为他擦拭保养双手。 过去,这些事情都是漂亮的丫鬟在做。 知道顾玖是个醋坛子,这些近身伺候的活,也都改由清隽小厮来做。 不知情的人见了,还误以为刘诏有断袖之癖。 刘诏朝钱富看去。 钱富忙躬身说道:“启禀殿下,李侍中到了。” 他面有迟疑之色。 刘诏问道:“还有什么事?” “李侍中带了一个女人过来。” 刘诏嗤笑一声,“请李大人进来。” “那个女人?” “另外找地方安排。” “老奴遵命。” 片刻,李侍中被请进厢房,在刘诏对面席地而坐。 “刚听闻殿下琴音,真乃天籁。不知何时有幸,能再听一回殿下的琴音。” 刘诏轻轻擦拭着双手,下人将古琴搬下去,换上茶水点心。 “李大人请喝茶。”刘诏面色清冷,并不接对方的话。 李侍中端起茶杯,轻轻吹拂,浅饮一口,茶水温度刚刚好。 茶香悠远。 然而此刻并无品茶的心情。 他将茶杯放下,“殿下果然沉得住气。” 刘诏浅淡一笑,“父皇登基,还不到两年时间,本殿下自然不着急。” “可是你的兄弟们,却很着急。”李侍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刘诏。 刘诏挑眉,“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李大人若是看好我的某个兄弟,自去就是,又何必辛苦走这一趟。” 李侍中哈哈一笑。 笑过之后,他才说道:“换做别人说这番话,本官只当对方自大狂妄。不过换做殿下你,你倒是有这个底气。去年你借平乱的名义出京半年,实则是在南边操练水军。 就连你身边的几个心腹侍卫都留在了南边。本官听闻,水军渐成规模,正在不遗余力的肃清沿海祸害,打击海盗李海龙。” 刘诏面色清冷地问道:“李大人辛苦来见我,难不成就为了这些老掉牙的消息?文德元年即将过去,你我二人,何不谈一谈文德二年的事情。” “殿下这般着急?” “李大人不着急吗?” 刘诏轻蔑一笑。 李侍中握着茶杯,“看来殿下已经猜到本官的来意。” 刘诏没有否认,“略知一二。” 李侍中说道:“本官也不卖关子,南边有人托关系托到本官头上,希望水军的行动能限制在沿海附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