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西姑姑便叫人押着伍望家的往正院去。 一来替舒锦华向沈王妃请安,二来便是交代清楚伍望家的事儿。 听西姑姑多说一句,沈王妃的脸色便难看一分,眼风凌厉扫过跪在地上的伍望家的身上。 这个蠢妇! 瞧瞧这办的是什么事儿! 叫王爷知晓了,会如何看自己。 “......伍望家的行事虽是僭越,想来也并非恶意,是太过关心世子妃了!可无规矩不成方圆,她以下犯上,便是不应当的,世子妃说,王妃不必额外考虑世子妃的感受,只按王府的规矩惩罚她便是。” “还有那四个媳妇子,是受她管辖,不能不听她的话,世子妃说,还请王妃看在她们是从犯的份上,从轻发落。” 沈王妃瞪着西姑姑,半响说不出话来。 伍望家的如此没用,丢她的脸,西姑姑既然告到她面前来,她恼怒之下原本想着干脆将一顿板子下去拉倒,打死打残不论。没用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 横竖即便打死了也是为了给世子妃出气,旁人也只会说世子妃残忍跋扈,与她何干? 谁知这仆妇倒是好一张利嘴!几句话既不饶伍望家的,又撇清了干系!连那四个媳妇子都不忘卖人情。 沈王妃莫名的就憋了一肚子气,“本妃自然有数,下去吧。” “是,王妃。” 西姑姑刚走,沈王妃便狠狠瞪伍望家的。 伍望家的哆嗦着,连连磕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老奴是真觉着蹊跷,这才想要闯进去好抓个现行的把柄,谁知道——” “给我闭嘴吧!”沈王妃哼道:“蹊跷?她既是去拜佛祈福,不出屋子不见人有何稀奇?糊涂!这会儿还执迷不悟,看来果然是欠教训。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扣半年月钱,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往后当差想仔细了,别给本妃丢脸!” “王妃、王妃!”伍望家的被拖了出去,哭天喊地。 她冤枉啊!真的冤枉啊!世子妃主仆明明就是有猫腻,为什么王妃就是不相信她呢...... 西姑姑回了知微堂东跨院,向舒锦华回禀了此事,笑道:“如此既罚了人不至于叫人看轻了世子妃,也没人能说世子妃狠辣,也算妥帖了。其实说来,到底委屈世子妃了......” 西姑姑轻叹,看向舒锦华的眼神温柔怜惜。 老爷夫人还有两位少爷那么疼爱世子妃,从小到大世子妃便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要什么给什么,疼得眼珠子似的。 世子妃碰倒了半人多高的珍品珊瑚树,老爷和夫人第一反应也是她有没有伤着、有没有吓着?压根不管那珊瑚树毁不毁。 若是在舒家,哪个奴才敢踹世子妃的门,早就狠罚一顿、远远的发卖撵出去! 岂会这般不痛不痒? 舒锦华倒是看得开,轻轻扯了扯西姑姑的袖子笑了笑:“姑姑是个明白人,岂有不知做姑娘与做人媳妇的不同?况且......这是平山王府!我并不觉得委屈,姑姑也要打起精神来早早习惯。” 西姑姑心中轻松了些,点头一笑:“世子妃聪慧又大度,老奴不如!” 她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又道:“对了,老奴听说,世子爷昨儿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