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为了最终的赢面,保下車马炮而牺牲兵卒,真的就是最好的方法么?兵卒天生就该为車马炮牺牲么? 他看着那双幽深的眼睛,从中看到了“思考”的神色。 这个来自秦朝的男人、追随始皇一生的男人,在晚年却急流勇退,进入“大学”教学。他想要求的,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在质疑他追随的帝王。 而现在,他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千年之后的这个学生。 解天扬长舒出一口气,摁灭心中的躁火,对着棋盘捻着棋子,眸色暗沉。 就在同时,男人又挪动了一枚炮子,缓缓将其置于盘中,隔着一兵,与盘中相对。 “将军。” ..... 内殿前。 王贲撤刀回侧,金身直立,却是不再动作。 在他正前方,韩江尘背靠着开裂的石墙,吐出满口的血来。 那道创口深可及骨,让他的双臂像是断掉了一般软绵绵地搭在身侧,再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坐在那,任着大片的血在身下流开,没过眼前的断剑。 他竭力想睁开眼,但视野被鲜红糊满了,什么都看不清。 那一刻他甚至没感觉到太深的疼痛,只觉得四周忽然变得很冷,听不见声音也碰不到东西,好像世界突然离他而去了。 这次,他算是守住自己说过的话了么? 他用最后的意识这么想着,没等想通,神智便随血流走了。 而在另一侧,目睹这一幕的姜玲与苏羽竹已然如泥雕木塑。 一个筑基,居然敢去接那一刀? 如同电流流过全身,苏羽竹只觉浑身都颤栗起来,前所未有的激动感灌注四肢百骸,让他的血流都仿佛加速了。 曾经他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灵人的潜能,而他自己更是灵人中的佼佼者。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自大。 这个人,比他见过的所有灵人都要强得多,而他却是自凡人群里走出来的,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从哪学到的这些? 苏羽竹坐在那如此想着,周身颤抖。 在他旁边,姜玲也在颤抖。 但她并没有血液加速,相反,她看着那个浸在鲜血中的身影,只觉得心脏好像瞬间停跳了。 ——她又要把人害死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巨掌攥住了她,这一刻她突然变得像孩子一般脆弱,就好像自己最心爱的布娃娃要被撕碎了、要被夺走了。 周围阴兵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前方的苏羽竹猛地回头,视野聚焦的刹那,他仿佛看到有炼狱的恶鬼爬出地下。 似魔似鬼的黑芒如火腾燃,只在几个呼吸间,那火化作黑色的巨人自中央矗起,诡秘气场飘散,竟让近前的阴兵都不由得后退半步。 这法毕竟力量不详。此前她一直刻意不在人前使用此法,但现在,她要抱紧她的布娃娃。 …谁也别想抢走! 姜玲缓缓地扬起脸来,又缓缓地向着前方的兵群伸出手,身后的巨人随她做出同样的动作,就见那黑色的巨掌探出,冲着前方的兵团,一攥一拽。 在旁人的视角当中,这就像是隔空取物,有点突兀、甚至有点滑稽。 但就随着她这一抓,近前的一个阴兵动作当即一顿,内里炼化的魂魄被生生扯出体外,又在那黑掌中被捏得粉碎。 魂魄飘散,那前方的阴兵眼中鬼火一黯,当即化作碎裂的石块跌落在地。像是杀鸡儆猴,将欲围剿的兵群居然后撤半步,那些石制的脸上好像都露出了人性化的惊恐。 它们开始失去判断。明明这个女孩应该早已经透支了、伤重到站都站不起来了,但谁朝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迈出一步,她就要上去掐断对方的脖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