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里的房子全都有不少年份,又经历过战乱,早就破败。 谷诖家长期没有人居住,更是破败不堪,房顶都没了大半。 他家不大,不过三间小屋子加一个二十来平大的小院子,坐落在一众破旧的屋子群里,显得异常凄凉。 这里就是曾经他爹金屋藏娇的宅子,也是他和谷章氏生活十多年,拥有他最美好回忆和最痛苦回忆的地方。 如今早就物是人非,他却守着执念,每年在这里独自疗伤缅怀,说起来也是可笑可悲可叹。 院门坏了关不上,师墨严谨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桂花树下的谷诖。 据说这树是谷章氏刚到谷家那年,谷诖和谷章氏一起上街买的,一起种的,后来,谷章氏也是在这棵树上吊死的。 谷章氏的坟,也在树旁。坟上摆了许多谷诖收集回来的花,花已经干透,瞧不出原来的长相颜色,只有若无似有的花香,证明曾经它也美过。 谷诖在帝都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树下,靠着坟头,沉默缅怀打发的。 瞧见严谨和师墨,只淡淡的笑着招招手,也没起身,“来了。” 严谨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自家做的卤肉,酿的酒,尝尝。” 谷诖瞧了一眼,没有太多反应,“谢了,这是弟妹?” 严谨点头,却没多介绍,他知道自家媳妇这会心里正不痛快。 谷诖倒没多想,主动跟师墨打招呼,“弟妹好,家里破旧,别嫌弃,随便坐吧。” 师墨打量谷诖,胡子拉碴,头发长到肩膀,出油打结,身上是破旧的棉袄,看着也是满身油光,发黑发亮,飘着若有似无的酸臭味。 脚上的棉鞋破了洞,露出漆黑的脚趾。 整个人邋遢得堪比乞丐。 地面的雪没扫,他就坐在雪上,破旧的棉袄湿了大半,也不觉得冷。 师墨观他脸骨,五官是不错的,曾经应该也是个翩翩少年郎,会为自己的皮囊而骄傲人。 难怪会对新鲜的颜色上心,辜负一个全心全意的姑娘。 师墨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谷诖大概感受到了师墨对他的不待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肯定不是嫌弃他脏,具体是什么他不想猜,无所谓了,何必在意呢,该在意的人不在了,其他人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微不可见的自嘲一笑,看向严谨,“什么时候来的帝都,要待多久?” “今天到的,待两三天就离开。” “哦。”谷诖应了一声,两人谁都不再说话。 神奇的是,这样的场景,竟不觉得尴尬,还有莫名的和谐。 师墨大概懂了为什么严谨会和他交好。 两人即便什么话都不说,可他们之间的氛围,始终和谐,让他们彼此舒服,能让彼此舒服的人,不用过多言语,就能很自然的相处在一起。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么奇妙。 严谨怕媳妇不舒服,没多待,静默的坐了几分钟,就起身告辞,“东西热热再吃,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