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任言的指尖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至她的嘴角,她的脸颊冰冷,任言触及那一片冰凉,鼻尖一酸,好容易擦干的眼泪又滚落。 任言将她拥进怀里,感受舒浓异于常人的体温,死死咬住颤抖的下唇,不肯溢出半点哭声。 为什么? 她近乎惶恐地拥住女儿,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舒浓。 为什么她会这般惶恐。 任言的身体微微发颤,明明女儿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明明依旧是六百年前她记忆中的模样,女儿已经回来了,此刻就在她的怀里,轻声喊着“阿娘”,安抚着她这个母亲的情绪。 可任言依旧惶恐不安。 舒浓苍白的面容,冰冷的体温,都让她愈发惶恐。 任言声音哽咽,竭力压制着哭腔,泪水落在舒浓的颈窝:“我盼你夜夜入梦,又恐误你投胎,我——瞧我,你回来了,娘还说这些晦气话做什么,只是——” 她的嗓音突然颤抖得厉害,将舒浓拥得愈发紧:“只是你如今回来了,就不许再离开了。” 任言自觉她这话其实在此时此刻算不得多好听,直白点,就是你死了一次,就不许再死第二次了。 放在平日里,她应当连“呸”三声,直道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但她此刻说不出自己的感觉,惶恐不安,无法定心。 事实上,晏长安亦心生不安—— 只因幻境里那道分明是舒浓的声音却又十分冰冷的声音再度在他耳边响起:“你知道吗?若非你这几日日日以灵力温养,她早就死了。” 晏长安猝然抬眸,死死盯住任言怀里的舒浓。 那道声音继续道:“你知道吧,舒浓身上,灵力与怨气共生,你在幻境里杀死的我,属于怨气,而恰恰让当初让舒浓死不瞑目,灵魂化灵的就是这份怨气,相当于一份执念吧。” “她大仇得报,执念已散,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呢?”那道声音冰冷,仿佛舒浓的死亡对她没有什么影响,“没有味觉,再美味的食物她也尝不出来味道;不知冷热,无论是冬日暖阳,还是夏日凉爽,她都无法感受;这世上美景,她亦早已随柳叙白看过,留在这世上,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