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夜遐迩起身摸索着向外走,刚刚入住进来,大体方向位置也并不是那么快就记得清的。 夜三更起身过去搀扶,“你听我讲完,先听我说的对不对。” “不听。不对。”夜遐迩很是痛快的在弟弟还未把话说出来就一口否定,只是也就未再言语其他,显然嘴硬归嘴硬,还是不忍心自己这个打小就与自己一块长大的弟弟有什么烦心事憋闷在心里。 一屋子的酒气还未散尽,夜三更领着夜遐迩去到天井里坐下,道:“其实我觉得,没必要管这里面的是是非非。答应良下宾的,我们已经做到了啊。” 夜遐迩淡淡呼气,点点头,没来由的问道:“当年你一人行走江湖,求得什么?” 夜三更一时语塞,支吾说不出话来。 “那我换句话问你。”夜遐迩朝向弟弟,那双眼睛如一潭死水般宁静,“你当初带庄苑回来,是怎么说的?” 夜三更微怔。 “得罪整个马帮,叫人追到盘山,你怎么说的?” “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这世间无愧于心,是为侠之大义。” “怎的,是忘了,还是做不到了?” 夜三更无言以对。 “这三年从一开始的带着我离家,一味地避人耳目,刻意的不与人起冲突,到后来我们竟都习惯了这般东躲西藏的闲适,以至于这几年你挂在嘴边的莫管闲事好似都已经成了口头禅一般,我就问你一问,你真就忘了当年你江湖纵情了?” 讲到这里夜遐迩就闭了嘴,朝着夜三更,显然是要等一个答复。 夜三更瞧瞧姐姐,他在夜遐迩跟前本就不善言辞,很有自知之明的明白任自己说出花来,也说不过这个当年曾在杏坛国子监一次有关“盛世当以文兴乱世需以武治”的清谈上一人舌战两位大儒的姐姐。 夜三更清楚的记得,姐姐当时烹茶请教,一句“乱世轻文何来攻心为上”开头,侃侃而谈古往今来数十位纵横大家,又以“盛世不以武安邦怎求边庭太平”为序,借震东督卫府辖下互市、西域各藩属国贸易、极西之地珍稀货物兜转来讲明盛世下武功紧要。最后又以历朝历代边境失守为例,反证轻武危害。 那一番风轻云淡中的犀利言辞,让两位手执麈尾的当代大儒哑口无言,仅一句“女人不足以论国事”便败论而去。 如此舌灿莲花,夜三更万万不会触其霉头自讨没趣。 是以夜三更也就只敢以一个“没”字作答。 夜遐迩展颜而笑。 “其实吧,恨韩有鱼的同时,我也挺感激他的。” 如此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夜三更“嗯”了一声,很是不解为何姐姐又讲起了这个。 “恨他吧,你说他怎么就非要去招惹我们?就这么平平淡淡走下去,也还是不错的。等以后不管到了哪里,你相中谁家姑娘了,我就去说媒,娶了人家就赶紧生个大胖小子,给我个小玩意儿陪陪,也挺不错。” 夜遐迩笑,只是笑的很牵强,夜三更能感觉到。 “可你是夜家夜三更啊。”姐姐嘴角弯弯,很是引以为傲的神采奕奕,“不能这么碌碌无为下去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