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卡尔马克思三评特雷维尔-《花与剑与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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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也不需要你做,先给我回去,等我接下来的召唤就行了。”孔泽慢慢悠悠地从身上掏出了一小叠纸钞,“这些是特雷维尔先生给你的经费,你想怎么花用就怎么花用——当然了。也可以拿着它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朋友,如果我是你,我会等着日后的大钱的……”

    “行嘞,我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难道还会跑吗?”对方一把拿过了孔泽手中的纸钞,然后直接走下了车厢。

    “再见!”孔泽在车厢上向他道了声别,然后挥了挥手,而他则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的阴影处,孔泽才慢慢悠悠地提着箱子走下了马车。

    这时。两位小姐也已经走下马车了,孔泽淡然向她们躬了躬身,然后随着她们一起回到了旅馆当中。

    刚回到旅店时,孔泽并没有去餐厅吃饭。反而先是走到侍应那里要了一份报纸——当听到了刚才那个人说这里的报纸把自己的雇主称为“三月屠夫”之后,他确实在心里兴起了一点兴致,想要看看这边的报纸是怎样嘲讽辱骂自己的雇主的。

    他并没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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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总是不断地再重演。一切发生在当代的事,我们都可以在过往的历史上找到参照,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当夏尔-德-特雷维尔,一位三月政变的策划者。带着一种侥幸获胜的投机家面貌,和镇压人民的浑身血腥,在波拿巴分子们得意忘形的欢呼当中作为他们的总代表来到了英国时,我们完全可以从他的身上看上过去的幽灵——看出那位高呼‘革命已经死了!’,趾高气扬地从外国回到法国的路易十八的身影。

    路易十八派出代表,在维也纳和会上对列强表忠,许诺他们只要自己能够维持统治,他就愿意让法国丢弃自己曾有的一切光荣和理想;而做为路易-波拿巴的特使,这位自诩风度翩翩的落魄贵族跑到英国来,任务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没错,他会像自己的主子路易-波拿巴一样高呼和平,对英国大表忠心,表示自己这一群匪帮在盗窃到了法兰西的最高权力之后,绝不会对英国产生半点威胁。他们想要得到欧洲各个大国对他们的非法行为的承认,就不能不对这些大国大献殷勤。

    几十年来,满身臭气的反动主义者们就是这样将一个伟大的国家带到了必须向外国摇尾乞怜的地步的——这些人从国内得不到任何支持,所以只能乞怜于外国人的怜悯,毕竟他们是有削弱和败坏一个伟大民族的功劳的!

    没错,在法国,曾经喧嚣一时的革命骚动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它不是被路易-波拿巴和特雷维尔等人杀死的,不管这群人怎么冒充伟大,他们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是法国人民的,这个民族总是在极端当中摇摆的民族,在极度失血的衰弱当中暂时晕厥了,以至于被这群盗匪趁机夺取了一切权力。

    法国的革命并非死于1851年3月,而是死于1848年6月,在临时政府,共和国已经死了,人民的自由——包括布尔乔亚们的自由也都已经死了。

    是的,就是这样一群高喊自由和民主的布尔乔亚,就是这样一群狂喊消灭暴民的布尔乔亚终结了革命,法国被他们的自私自利损害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然后高喊热爱民权和自由的他们,却跪在了路易-波拿巴和他的走卒们面前。只为了能在汹涌的革命浪潮面前喘一口气!

    自由诚然可贵,为了维持自己的利益,自由是可以被抛弃的;人人生而平等,但是为了维护在无套裤汉们面前的高贵。我们可以高喊皇帝万岁——没有什么比布尔乔亚道德更加虚伪和败坏了。在下一次必将到来的革命当中,认清了这一切的人们,难道还会将他们当成朋友吗?

    在议会当中发表得意洋洋的胜利宣言的波拿巴,厚颜无耻冒充法国人和法国秩序的保护神,但是说到底他也无非就是这种布尔乔亚道德的最后延伸而已。

    确实有些人怀疑这些人高喊和平的诚意。认为他们会像在法国已经做过的那样,一边对英国甜言蜜语,一边准备一场针对英国的复仇战争,因为自始至终他们都从没有将信用一词放在心上过。

    然而即使这种想法也是在高估这群毫无原则和道德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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