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医院-《花与剑与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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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着一身护士装的芙兰,正在和自己招募的那些护士们一起在临时搭建的医院的各个角落当中穿梭着,努力地将一个个伤员放上床铺,并且为他们的伤口消毒。
前线的战事如火如荼,那一片美丽的村庄和河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极有效率的人类屠宰场,死神在这里露出了狰狞的冷笑,在隆隆的炮火声当中收割了一个个鲜活的灵魂,但还有不少人仍旧艰难地活着,试图对抗死神的镰刀,这些伤员在战役结束后就被送往了医院,进行最后的抢救。
这里的医院一共大概有数十位医生,他们大多数都是从国内志愿来到这里的,他们热忱地工作着,一心想要在这里和死神拼搏,来到这个可怕的地方是需要一点勇气的,没有人斤斤计较个人的得失,因为他们知道,就在离他们仅仅只有几公里的地方,几万人都在面临着生命的危险。而有少部分人是从特雷维尔家族在吉维尼的实验室出来的学生,他们都经过了之前的病菌研究,因而积累了不少临床经验,现在准备在这里进行实际操作,以便让军队不至于因为疫病而大量减员。
芙兰在招募护士作为志愿者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医生才是帮助病人们的主角,她花费了大量金钱,招募了这些医生,还配备了一些医科的年轻学生和另外一些负责杂役的志愿者。而且还为野战医院设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被派去收购物资,同时收集各地民众捐献的实物,比如床褥,纱布和各种食物等等,这些收集来的物资现在都被堆放在了军需库和仓库当中,足以满足大量伤员的需要。
在医院的大病房里,军官一般是与其他人分开的,待遇也比普通伤员要高,而被送过来的俄军的伤病员也不与联军的伤病员混在一起,在医院外侧,一排排的病床被紧密地布置着,在每个床上面的架子上,都放着这个伤员的军服和军帽,这样就能很快看出他们是那支部队的、军阶如何。
而即使这样,因为送过来的伤员太多,这里的床位仍旧十分紧张,为了防止探望的人拥进来扰乱和打断医护工作,医院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阻止闲杂人等的闯入。后送进来的伤员们一个挨一个地躺在地上,有的人看上去神态凶恶,嘴上骂骂咧咧,因为伤痛而痛苦不堪;有的则显得很温顺,仿佛对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兴趣,另外一些人嘟哝著和抱怨著,抱怨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样一个鬼地方。
在这里,已经看不到英雄了,每个人都在承受着痛苦,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依旧是完成了自己职责的士兵,没有人有权利指责他们。
而在医院的内堂,则是手术室,一大群重伤员被送到了这里来,虽然他们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但是这种照顾对他们来说,很大意义上已经为时太晚了,有些人已经陷入到了昏迷,很快就要被死神带走,有些人则要被截肢。
此时芙兰正在一群医生旁边充当助手,躺在床上的是一个穿着制服军的军官,他之前作战非常勇猛,立下了功勋但也给自己的腿上带来了一处严重的枪伤,此时他焦黄的脸上带著痛苦的表情,眼睛红红的向里凹陷著,他的全身都因为发高烧而发热,这高烧是伤口感染引起的。他的情况很不好,腿上的伤口很大,露出了里面的筋骨,而且已经有了化脓的迹象。
当被医生们靠近的时候,这位勇敢的军官似乎明白了什么,而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恐惧。
是的,曾经那战士的英勇,现在已经被所替代,他似乎明白了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他害伯任何人靠近他的伤腿,当作截肢手术的外科医生从他床前经过时,他先是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抽,然后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佩剑了,于是他直接抓过医生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滚烫的双手里,大声对对方喊叫着,“别切我的腿!直接杀了我吧!我不要做残废!别切我的腿!求求你了!”
尽管他的喊声十分凄厉,但是医生们却沉默无言,手术必须要做,而且要尽快做,他的伤口需要尽早处理,而且这个下午还有另外至少十几个人要做手术,数不清的人在等着要包扎伤口,没有人有时间为他这一个人停下来,等他自己下定截肢决心,尽管他是一个勇敢而有功勋的军官。
这些志愿的外科医生,面无表情地压住了这个挣扎着的军官,好在他现在因为伤病而没有了力气,因此他没有办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被压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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