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驍的唇角是一抹嘲諷的弧度,他從來不避諱跟人談自己的過去,但這還真是別人主動用他的過去來刺激他。 也算不上刺激,他早已看淡。 但如今他面前坐著的這個人是溫錄,溫雪的親哥哥。 “所以呢?”蔣驍問。 “你和我妹妹接受的是不一樣的教育,從小生活的環境也不一樣,我沒說錯的話,你連小混混的事都干過,而我妹妹長這么大都沒有接觸過這類人。如果我沒猜錯,我妹妹怕是還不知道你的過去吧?” “所以在溫總眼里,一個人沒有好的出身,那他這輩子也不能被人看得起了,是嗎?哪怕他后來很努力。” “我問你一句,我妹妹知不知道你的過去?”溫錄很是盛氣凌人,言辭也犀利起來,幾乎跟蔣驍攤牌。 “她確實還不知道。” 蔣驍目光平靜,他坐的正好是逆光的位置,光線落在他的身后,他的脊背線條挺得筆直。 哪怕是聽到不善甚至羞辱的話,他的臉色至始至終都沒變。 他問心無愧。 “你怕是不敢告訴她吧?她要是知道你以前是那樣的人,你覺得她還會跟你交往嗎?恐怕會避之不及。阿雪上初中的時候長得很漂亮,下晚自習時被小混混跟了一路,小混混跟她表白她當然沒接受,結果差點被小混混強吻。她對你們這種人沒有一點好感,知道嗎?” “蔣驍,別以為你現在洗白了就是好人了,你不敢告訴溫雪你的過去,你就等于變相地在欺騙她!” “溫總,在你眼里我似乎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小人,一輩子也不干凈了。”蔣驍道,“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她是溫氏集團的大小姐,我沒有欺騙過她的感情,更沒有利用她,看來溫總沒有喜歡過人,所以會用勢利的目光去看身邊的每一個人。” 溫錄被他說得惱火:“好,那我來告訴你阿雪的身份背景。溫家是安城的書香門第,我們的爺爺奶奶就是留學回來的精英,我爸爸畢業于哈佛商學院,我媽媽畢業于國內著名學府。阿雪從小學習成績優異,是年級數一數二的存在,她拿過全國奧數、英文、演講等一等獎,鋼琴十級,古箏八級,精通四國語言,能歌善舞,業余愛好豐富,要論優秀,我這個哥哥甘拜下風。” 溫錄又說了很多溫雪的優點。 蔣驍默默聽著。 他對溫雪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 他以為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尤其是她靠在他懷里的時候,他覺得他們很近。 “蔣驍。”溫錄直勾勾看著她,“我不喜歡戳人短,可我很直白地告訴你,阿雪適合一個和她一樣的男孩子,這樣她以后才不會吃虧。所以,我不會把她托付給一個社會背景復雜、有城府有心機的男人,更何況這個男人也沒念過幾年書,不是嗎?” 溫錄的話很難聽。 很刺耳。 然而,蔣驍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 溫錄停止說話時,空氣都陷入沉靜,氣氛格外僵持。